首页

搜索 繁体

继续(10 / 11)

经吸饱了鲜血。

昨夜天上落下的,真的是血雨吗?

正思索着,天剑凑到了脖颈上,却不明所以地犹豫了一下。我这样似乎太不负责任了。死,是一种对现实的自我回避。可是我逃走了,朋友们又该怎么想。他们是不是也会说我没有责任感,即使到了天上也还会恨我?

于是天剑空洞地挪了开去,精疲力竭地站了起来。却依旧希望追兵快快赶到,好让你死得多么理由充分。可是左等右等,等着太阳从地平线上爬上一层层疲惫的天空,又等着它挪到了高高的穹顶之上,追兵还是迟迟没有赶到。

都在干些什么呢?你不知自己是在问那些再不相信你的族羊,还是在问迷糊的自己。好像是在嫌弃死亡来得太慢,又有点儿不想去死。也总算在这样迷糊的时候,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地名,什么都骤然清晰起来。

霜山。

仿佛丁丁当当的雕琢声又一次从山头浮起,却不再是那么揪心,而是甚是亲切。因为在这时候,活着和死了究其本质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,倒是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守在那里。她呼唤着你的名字,从远处如野马狂奔而至,越来越强烈,越来越焦急,尘土飞扬,让你不敢呼吸。

没有呼吸的世界,很静,让你看到那条通向霜山的路,便是唯一的心迹。抬起腿来,一步、一步,直僵僵地挪了过去。路,在一寸一寸地缩短,光芒也一丝一丝地耀目起来。

霜山的过去和现在并没有什么变化。路还是原来曲折难行的怪途,羊还是原来沉痛真诚的好羊,只是世界,已经天翻地覆。一个星雨之夜,变了所有真理的深深思念。

怪树横斜而行,英雄顺势而趋。阳光碎落遍地,不曾被谁拾起,捧在掌中痛心哭泣。正如失落的你,没有什么可以保护你伤伤的心。你离天一步步地越来越近,像是飞升上去。

终于登临霜山之顶,是在黄昏时的事情。惨惨的暮光衬着下边黯黯的村寨,炊烟阴沉沉地抱在一起,往上面飞升上来,又终于四散逃开,活像一朵蘑菇云。蘑菇云下,偷偷隐藏起一堆嶙峋的巨石——那是巨龙的残骸,沉默在无奈的阴影里。你望着“武仙”的雕像,多么想喊着她的名字,和她说说以前太早太早的事情——或许很快就可以了,但是现在却真的不行。

像是害怕什么的,太阳怎么逃得这么快,一下子栽了下去。百无聊赖的族羊都直接傻傻地睡了下去,没有谁看到你遥望着他们,深邃、痛楚、可怜的眼睛。直等到冰凉的月光映进了苍白的眼眸里。

真的,居然这么快,就夜深了么……

突然,你战栗了一阵,又赶忙站直了身子,装作没有什么事情发生。你多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——胆小鬼,现实都放在那里了,怕又有什么用?还不如好好地平静地接受,就像接受曾经“武仙”的死一样。

可是战栗却一阵接着一阵、一阵猛过一阵地赶了过来。这时你才意识到,原来刚才的战栗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害怕,而是因为这个夏天的夜,居然冷若冰霜。你望了望地面,惊奇地发现神奇的事情居然在这时发生了——冰凉的寒霜,从大地里缓缓地攀到了地上!

我的悲愤真的被外化了吗?你吃惊地望着这个世界——星雨夜,夜微凉。

夜微凉,轻拂地上霜。可怜走了好韶光,无情无家无望。

星垂夜。山野阔如险,深若绝,阴成幕,死称寂灭。星之泣落,且如八荒灵火通明彻夜。抬望眼,却是星河怒涛,凌空喷截。

你虚空伤透之眼,已不知是夜——是哪一夜。是昨夜冰凉的铁索寒窗死之讯号,抑或前天恣睢的天光众望群英所向。夜,若星河之推移,每一秒都会变个模样——而是夜,恰恰是夜,微微地凉。凉进沉死的石雕,冻伤惊醒的怅惘。

是夜,夜微凉。凉至夏夜霜山,依旧三尺霜。岂奈神器苦若寒铁,风灵郁似孤仙。沉在那片黑暗里的,是巨龙之陨躯,悉若汝之言——如此意决,惨如烈焰映霜天——而焰,不如夜——

是夜,夜微凉。

过去的寒风吹彻空空的村庄,每一瞬,都在呼吸里偏走航向。骤地,撞碎在冷望的霜山上,鲜血一样悲惨的东西也溅在了你苍白的脸上。

它叫信仰——所谓族羊的“信仰”,每一秒都可以变的信仰。它教会了他们在前天把你奉为救世主,也教会了他们在昨天把你押进死囚牢。在如此这般五次三番面前,你只能做一叶扁舟在信仰的洪流里飘荡,徽章锁着镣铐,身躯舔上血光,甚至每时每刻无不可能倾覆、沉入怒涛。不相信的声音要你死,你根本无处可逃。你可以虚幻地望见,自己的处境,恰是此夜啊,夜微凉。

凉凉的夏夜呵,族羊都已经睡着,听不出半点儿思想。只剩下你醒在这儿,圣明的石像前,痛彻的霜山上。是的,你醒着,不用思量,不用张望,便是没有谬误的以往。是的,你醒着,醒着清醒地知道自己就该这样。纵然阴翳吞天,寒霜遍地,你就是疯了似的说出了真相。无可救药的你不忍说谎——纵令谎言能带来相信、实话会招致怀疑,你真的不忍心说谎。你终于等到

热门小说推荐

最近入库小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