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有一次说得深了,宁哲便聊起刚认识时白荔时,他的某个堂妹还是表妹陷害针对了时白荔,自己却还傻乎乎的不知情跑去追人。
&esp;&esp;直到萧随一语点醒了他。
&esp;&esp;“你不配。”
&esp;&esp;宁哲笑着,又像是在哭似的,自嘲道。
&esp;&esp;“他说‘你不配’。我后来才意识到……其实他说的是对的。”
&esp;&esp;哪怕不是他的错,但他的存在就是错误,就是不配。
&esp;&esp;姚欣可以解决,姚振海已经死亡,姚家留下来的烂摊子似乎也消失了。
&esp;&esp;但伤害已经造成,错误已经出现,时光不可倒流。
&esp;&esp;萧随在乎的,不是孟家人是否对他公正。
&esp;&esp;他是不能接受原来他的存在,即是对时白荔的威胁。
&esp;&esp;萧随,无法原谅他自己。
&esp;&esp;所以他不配继续站在她的旁边。
&esp;&esp;姚宴西怔怔地看着远方,感觉到浓重的无力涌上心头。
&esp;&esp;这种感觉,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。
&esp;&esp;直到一只柔软的手,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&esp;&esp;---
&esp;&esp;萧随沉默地开着车,回到了公司。
&esp;&esp;他面无表情,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心情不佳。
&esp;&esp;而这种不佳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了。
&esp;&esp;萧随没有注意到。或者说,他懒得注意到。
&esp;&esp;周围的一切此刻都与他无关,他无心去关注,也无力去在意。
&esp;&esp;几乎是机械性地完成了工作,他驱车回到了别墅。
&esp;&esp;这里静悄悄的。
&esp;&esp;和曾经热闹温馨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&esp;&esp;萧随知道这是为什么。
&esp;&esp;没有时白荔的存在,连光似乎都懒得光顾这里。
&esp;&esp;处处都透着一股阴郁冷寂。
&esp;&esp;但这反而更合他的意。
&esp;&esp;萧随早就打发了佣人离开,并不想其他人来打扰。他没吃晚饭,但也不饿。只是从酒窖里随意取了一瓶酒,便坐在沙发上倒满杯子。
&esp;&esp;辛辣的酒能让人短暂地忘记一些不想记起的事。酒精刺激着感官,让人飘飘欲仙,仿佛身处梦中。
&esp;&esp;萧随又倒了一杯。
&esp;&esp;梦里出现什么,通常都由主人来操控。
&esp;&esp;但此刻,萧随想要的那个人,却连她的梦也不敢做。
&esp;&esp;那个名字滚在喉头,却始终无法吐出。
&esp;&esp;就像是……
&esp;&esp;会跑掉一样。
&esp;&esp;萧随闭上眼,干脆地对着酒瓶喝了一口。
&esp;&esp;烈酒顺着他的下巴滚落,洒满了胸前的衬衫,或许还有一些弄湿了沙发。
&esp;&esp;但他也无所谓了。
&esp;&esp;直到一只温暖的手,忽然替他把下巴上残留的酒给拭去。
&esp;&esp;萧随缓缓睁眼,慢半拍地看向了旁边。
&esp;&esp;是她。
&esp;&esp;时白荔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,睁着那双漂亮的、澄澈的双眸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