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应了一声,又迟疑着问道:“大汗,可要请相父到来?”
图岩微微眯了眯眼,不做回答。
侍卫懂了,转身飞奔而去。
金帐外依旧飞雪漫天,冷得能将浑身血液都冻住,可是图岩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,只回进去胡乱披了件皮袄便匆匆来到议事大帐中。
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,议事大帐中陆续有人来到,今天是鞑靼人的新年,几乎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,当他们来到帐中时好几个都还没醒酒,依旧晕晕乎乎的。
国师仁台还是清醒着的,他看了眼面色阴沉的图岩,问道:“大汗,发生何事了?”
其他人也都迷迷瞪瞪看向上首,大过年的,又是如此深夜,这是发生什么要紧事了,要这时候把他们都叫来。
图岩没有回答,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,直接丢到苏朗部族长面前。
苏朗部族长努力睁开惺忪的醉眼,晃悠着将信拿起,费了好一番力气后才抽出信来,然后在看了几行之下浑身一个激灵,酒意仿佛瞬间消散了大半。
他茫然无措的看向图岩,图岩则罕见的没有了以前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,只冷冷说道:“先给他们都看看。”
当其他几人都传阅了一遍之后,毫无意外的,几乎都清醒了过来。
此时的信传到了仁台手中,他正在仔细看着。
信是傩咄写给古日布的,在简单的问好之后就是提出了一个交易,来年开春之后,冰雪融化,大月氏三军将正式大举围剿而至,他要求古日布从内部起事,杀图岩,反鞑靼,助他一臂之力,事成之后古日布将被封为王,领一方水草丰美之地。
仁台看完了,想了想说道:“不如等相父到来再详细商议?”
图岩淡淡道:“相父年迈,此事便不必惊扰他了。”
仁台脸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,只是很随意的点点头,话锋一转问道:“大汗,此信从何而来?”
问题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图岩,其中苏朗部族长的眼神带着探究和怀疑,这种假造信件构陷的戏码并不稀罕,哪怕是从图岩手中拿出来的也是一样。
一直站在旁边的那名侍卫急忙答道:“属下亲眼所见,乃是从左帅怀中掉出。”
苏朗部族长收回了目光,不敢作声了,古日布是他家的儿郎,他当首先避嫌,并且这事一个处置不当连他都要被牵连。
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,几个掌旗哨官进了帐来。
“拜见大汗,拜见各位大人。”
他们几个都是古日布身边最贴身的人,负责随时传递军情消息,平日里几乎从没有被大汗亲自召唤的先例,这时候突然被拎了过来,都有点懵逼。
图岩开门见山直接问道:“最近这些时日,古日布可有什么异常?”
“异常?”
几人面面相觑,都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仁台轻咳一声,补充问道:“左帅私下可有说过什么,做过什么?大汗亲自发文,想仔细了再答。”
几人身子一颤,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要紧,跪伏在地上有些瑟瑟发抖起来。
片刻之后一人开口道:“回大汗,左帅曾说。。。。。。大月氏军中将领日子过得舒坦,被傩咄赐了牛羊千头奴隶千名,还有赤金百锭,他。。。。。。他却要个婆娘都不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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